章节目录 第233章

作品:《郡主与奴

    世家的府学,不论是文是武,都极其优秀,既然得了这个机会,不正是立住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吗?

    可洛嘉尚且还不想让贺云铮过早见识她谋求权势的手段,只逗趣般告诉贺云铮,待他学有所成,许真能谋求个官职也说不定呢。

    贺云铮听得眼耳发烫,这些个理由中,唯有这点,与如今他和郑叔蘅求的不谋而合,也是这点,最让贺云铮动摇,点点头,低哑却郑重地承诺她:

    他一定会努力的。

    只是回来狠狠练了一晚上刀枪剑戟之后,心里的难受越发有些按捺不住了。

    贺云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得寸进尺,他只觉得,洛嘉明明先前还与他那般亲热,怎么能做到立刻就理智清醒地拒绝他?

    虽说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可她总是这么理智聪明,让他偶尔甚至会觉得有些受伤:

    哪怕是时机所迫,说完这些正经理由,再给他一个明确的时间哄哄他也不可以吗?

    如今想来,她就像那些糊弄闺阁娘子的纨绔似的,明明刚刚两人还那么亲密,明明她也应当喜爱自己……

    耳边郑叔蘅还在叽叽喳喳,自己脑海中云里雾里的贺云铮突然顿住了——

    洛嘉,有说过任何类似喜爱他的话吗?他表态了想变成更厉害的人之后,洛嘉……有给与过什么回应么?

    没有,

    她好像一直都像哄个孩子一般,随意两句都能让他餍足忘乎所有。

    第80章 意外

    贺云铮近来心情浑噩, 另一头,郑叔蘅亦有些没精打采。

    无他,虽然上次郑阁老看似对他与李相思的事松口了, 可他们二人之间, 实则已是另一番光景。

    除夕夜因着那场大火, 他到底没有功夫去见一见李相思, 与对方再商讨几句旁的, 故而其实他们俩已有好几个月没见过面说过话。

    初时的心狠强硬, 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后悔浸没, 全凭着最后些许自尊和原则还在撑。

    哪会说断就断, 毫不心疼呢?

    再有桩奇事, 便是京中的权贵之中隐有传闻, 道晋王府内发生了些龃龉,王妃自请和离, 尚在病中的晋王未应允。

    虽说是捕风捉影的事,可空穴来风必有来由, 谨慎地想, 晋王伤重一旦暴露, 这一脉似乎随时可能再出问题。

    他虽不像郑雪澄那般攻于心机政务, 却也能隐约察觉出近来, 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汹涌。

    哪怕郑阁老如今不再多提点,他也知,这种时候不该轻举妄动, 不说影响自己,就怕害得李相思再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郑叔蘅愁眉不展, 除夕宫廷失火之事还在严查,他们这些知情者都该低调行事, 连柳元魁在外几次相邀,他与贺云铮二人都没能如约而至。

    郑叔蘅只能将多余的力气全部放到和贺云铮对练上来。

    说来也是奇,贺云铮这小子伤好之后更是进步神速,如今尽力之下居然已能以一敌十,把他郑家的诸多亲卫打得心服口服,连郑阁老都似乎是因为听到说法,隔三差五过来看看。

    这十六岁的少年,似乎每一日都比昨日更展露头角,不容小觑。

    贺云铮自己却是一如既往地低调内敛,只在偶尔听到郑叔蘅提及他与李相思的事之后,生出有几分愧疚亏欠,干巴巴坐到一旁适度劝慰了两句,两个臭皮匠一道出出主意。

    搁在平常,郑叔蘅肯定是要背地里骂几声晋王与洛嘉害人不浅,可当着贺云铮的面,他一忍再忍,终归只能长叹一声。

    郑阁老刚路过院门口,脚步微微一顿。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圣人那晚之后,虽说没有怪责贺云铮胆大包天放火烧殿,却也不如他所想,直接将贺云铮归认,似乎仍在观察考察些什么。

    这其中顾虑,郑阁老最首先想到的就是:人等同是他郑家引荐的。

    这位圣人在太后与晋王的阴影下,度过了十数年猜忌的日子,故而,郑阁老思忖再三,只能当做是圣人还在继续调查贺云铮的真实身份。

    而李相思那头,大理国的使臣们即将离京,却到底还未离京,在这段时间内郑家若与长公主府结亲,等同绝了那位永嘉郡主的退路——

    郑阁老可不是眼盲心瞎的老人,这位如今在京中广布耳目,甚至这次春闱亦有人榜上有名。

    真叫洛嘉生了忌惮之心,虽谈不上多严重,终归也有损这为官做人的平衡之道。

    哪怕这桩结亲,并未会造成什么后果,但诸多事,未到后果,光是一个举动,也足以让人心生猜忌。

    可郑叔蘅什么都想不到,他还在不争气的伤春悲秋!

    他穿过回廊,再看了眼那两个年轻人,无奈摇摇头。

    也不知随了谁。

    京中这些情况,在洛嘉与段珏见面的时候,也一一都谈论了一遍。

    段珏笑着撑着额角,看了眼远处的皇城:“你们大邺京城的关系网,就像个巨大的蜘蛛网,哪处动弹了,其他地方都闻风而动。”

    他顿了顿,眨眨眼:“我的大邺官话学的可好?”

    洛嘉却不看他刻意卖弄得风流,端坐对面,神色怡然平和:“大理国也不逞多让,此次你带着两国贸易使臣的身份回去,你那王叔看在民生命脉上,应是不敢再贸然动作了。”